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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是八月底搬进村子里的,花了一个月时间跟村支书承包了一个山头的冬笋,又和村里的李大爷订了两只黑山猪,养上半年做腊肠熏肉,好说歹说从隔壁大妈手里买了十只鸡,闷油瓶勇敢地揽下了喂鸡的任务。
等到我和胖子忙完,坐在廊下喝茶的时候,却产生了一丝不真实感。这么平淡的日子我从来没想过,我以前甚至都不敢去想结局,那种无力和漫长简直让人窒息,竟然一眨眼也熬过来了。
胖子看我神色怔然,胖手在我脸前挥了几下,让我回魂,想想晚上吃什么。我打了个哈欠:“随便弄吧,我相信你的厨艺,小哥呢?”
“带着他的鸡儿子们出去巡山还没回来,”胖子左摇右晃,身上有虱子一样坐不住,竹椅吱嘎吱嘎地响,“不是你说散养的好吃吗?对了,我有个事要问你——”
“胖子,我最近有个想法——”
胖子晃得我眼花,我刚开口,他也说了句差不多的话,我们看着对方顿了一下,异口同声道:“我先说。”
“你怎么一点都不尊重兄长呢,让我先说不行吗?”胖子跟我抢,但我没理他,挥挥手打断他的话:“你先听我说,我觉得小哥有事瞒着我们。”
“因为他出去巡山几天才回来?挺正常的吧,他什么时候没有事瞒着就怪了。要我说啊,小哥这脑子里装的东西,就跟一个超大型老仓库一样,货又多又杂,有的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,外人进去更是翻不着,你也就是拿枪顶在门口突突他,他才能勉强给你扒拉两件古董出来。”胖子摇摇头,一脸指望不上闷油瓶的表情。
我当然知道这是事实,但是现在情况有点不一样。闷油瓶出去两天再回来时,时常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,也不说话,我看回去的时候,他又会慢慢低下头,一脸神思不属。
这让我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慌感,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,被安逸的生活消磨掉了警惕心,我想集中精神去分析,但完全无从下手,想安慰自己杞人忧天,但又时常觉得被窥视。
胖子被我说得也惊疑起来,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,又摇了摇头:“说实话,除了你胖了几斤以外,我没看出来别的东西。”
我一惊:“我胖了?”
“你不相信?”胖子怒了,“要说眼力我胖爷第二,就没人敢说第一,眼神称体重这方面我经验丰富,买五花肉少半两我都能看出来!”
我看了一眼胖子的肚子,心说那当然了,这方面的经验我确实比不上你,想着也给了胖子一个“指望不上你”的眼神,问他刚才想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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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说我有那个啥词。。。但我真的没有
干脆删减了你们跳车去微博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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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闷油瓶在一起得很自然,但我再问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的时候,他摇头又点头,只说现在时机未到,我也不好再追问。
至于身边的朋友,他们接受得更自然,我主动和小花坦白的时候,小花一句“朕知道了”就没有别的反应了,我问他就不想说点什么吗,他没好气地回我:“你什么意思?这才几天就琢磨要份子钱了?吴邪,你可想清楚,你还欠我钱呢,你没钱就让姓张的帮你还,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给你俩随礼,不然你想都别想。”
我郁郁地挂了电话,花呗还有个分期呢,催这么急我压力很大。
事实上小花挂了电话后,扭头就和秀秀说了,秀秀告诉了苏万,苏万告诉了黑眼镜,黑眼镜告诉了王盟,王盟告诉了坎肩,一句“吴邪和张起灵在一起了”在他们之间光速传播。我很快就收到了群体慰问,非常统一的话,连标点符号都一样,我怀疑他们是背着我有个微信群,这句话就是在里面复制粘贴的。
“祝幸福。祝性福。以及注意身体。早日还钱。”这句话肯定是小花说的。
我放下手机笑了笑,抬头看看闷油瓶在厨房里给胖子打下手,我还是趁蹲在廊上剥笋的时候玩的手机。
前三句话的心意我收下了,现在想想闷油瓶昨晚的表现还老脸一红,但最后一句话,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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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处“另一件事”是《风物》本的文《还账》,我明天再发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