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张家的年会》（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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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胖子一脚，胖子给我一个眼神，让我淡定，我心说这能淡定么，你在张家大本营宣布族长搞基了，这跟往火药库丢炮仗有什么区别？
小张哥是知情的，我明显看出他有点紧张，他大概觉得不发言更安全，低头一个劲吃东西。
其余人依然没反应过来，张隆半几个人还低头聊了几句族里有没有适龄的姑娘，胖子在一旁不停地撺掇：“对啊你们好想想，有没有实际年龄四十左右，但看起来年轻貌美小郎君——哦我是说小姑娘，我这也是为小哥考虑，小哥毕竟这么大年纪了，你们就是想让他担当起开枝散叶继承皇位的重任，也得想想各自的生育能力跟不跟得上，我看你们啊，虽然活得久，但这个生育能力实在是堪忧啊，不像我们吴小三爷，人家能生四个呢！”
我一口红酒呛嗓子眼里，闷油瓶拿毛巾给我，我又去踢胖子，却在桌子底下被闷油瓶捏了一把，我低头一看，他的小腿上全是鞋印。
惨了，搞半天踢错人了。
张海客终于发现一点不对劲了，狐疑地看着我：“你什么时候生孩子了？我没听说你结婚的消息。”
废话，因为我根本没结婚也没生孩子，我讪笑一声：“他只是举个例子——”
“怎么能只是颗栗子呢？”胖子不服气，“这是你亲口说的，我还等你来年抱四个崽叫叔叔伯伯呢。”
“喝高了吧你？”我瞪了胖子一眼，意思让他差不多就行了，别逮着张家人不知情就一个劲逗他们，回头说崩了落不着好。
不幸的是，闷油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这场暗中斗争里代表什么了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，他放下筷子，说：“叫不过来，人太多了。”
他说完，整桌人都愣住了，我心说要坏，这话说得太明显了，我吴邪的儿子叫叔叔伯伯叫到张家人头上，这什么意思？这说明是张起灵的崽啊！
饭桌上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，张海客看看噎住的小张哥，又看看一脸紧张的我，再看看故作无辜的胖子，以及确实很无辜的闷油瓶，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，咔吧一声折断了手里的筷子。
他做了一个深呼吸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您的意思是……在场所有的人都算在内吗？”
我赶紧在桌子底下捏闷油瓶，在他腿上敲敲话，让他不要乱说。闷油瓶低头想了想，话题一转：“张家的公司有我的股份么？”
张隆半默默低下头盯着碗，张海握拳在嘴边，咳了一声半天没说话，小张哥左右看看啧啧两声，他和张海客这些人不是一脉，一脸看戏的表情。
胖子“哟”了一声：“明白了，感情你们做这么大生意，都没小哥一份子，天真，是他们姓张的飘了，还是你这个经纪人和我这个保镖拿不到刀了？”
我一看话题被转移，立马松了一口气，迅速和胖子保持统一战线，同仇敌忾，讨伐抠门的张家。
张海客解释说，是因为考虑到闷油瓶要在大陆上户口，他这边只能办临时的假身份，没办法作为法人代表或者股份持有人，但张家的一切都有他的一份，如果闷油瓶需要钱或者有其他要求，尽管提，妥妥的“家里有钱，供不起你算我输”。
胖子乐了，对我说：“天真，你团宠的地位没了，吉祥物身份让给小哥吧，人家有不限额的ATM，你那解语花呗分期都还没还完呢。”
胖子说得我一阵心塞，自从被抄家以后，我们的生活水平确实降低了一点，而且闷油瓶一向没钱，胖子疑似欠了高利贷，我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铺子断水断电的时期。
闷油瓶显然接受了张海客的解释，说：“那你先给我五百万吧。”
张海客愣了一下，估计是没见过闷油瓶这么认真地要钱，点点头：“行，您要这些钱是……？”
闷油瓶面无表情：“用。”
“好，现金还是支票？”
“转吴邪卡里。”
“……”
得，话题又绕回我身上了。
闷油瓶就差没把“我拿钱养男人你们有意见？”贴脸上，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我身上，看来今天是糊弄不过去了。
而且闷油瓶似乎跟钱这个问题杠上了，用眼神催促着张海客拿钱，张海客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地给我转了账，闷油瓶又问他：“钱花完了可以再拿么？”
张海客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嗯，还是转吴邪卡里。”
张海客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：“没问题。”
闷油瓶点点头，看向我：“不会影响的。”
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，在场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听懂，但我知道他是指什么，想起临行前说的办公室恋情以及绯闻影响，叹了口气，对张海客说：“好吧我承认，我拿照片了，但转折可能跟你想的有些出入。”
这大概就是教科书一般的“神转折”吧，没能让闷油瓶相亲成功，还协助他出柜了。
我看见张隆半几个人已经要撑不住了，心里忽然有些同情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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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是“海”字辈但不一定就比小哥大啊。。。前文我改成“八九十岁”了。
